第12章 那玩意儿整日不舒服

        四日一晃眼就过去了,今日姬墨舒着急的在府里转来转去,时不时就要到大门前张望。

        年轻的女郎时不时就在大门前探头探脑,结合朱门府前的石狮子,倒是像极了个望妻石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今日是苏娘回来的日子,一大早她就时不时就到这里张望,恨不得直接去苏家村把她的苏娘接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,午后时分,姬府的马车总算是缓缓驶来,姬墨舒等不及甚至把娘的叮嘱抛掷脑后,她径直冲向了那缓缓驶来的马车。

        时隔许多年再次离开姬府,她却并没有注意力去查看周围的新鲜事物,而是直奔马车。马车里的人不知不觉成了比自由还让她惦记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吁~”车夫连忙拉住马匹,惊慌道,“小姐怎的出来了?吓死老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无事,苏娘,苏娘。”姬大小姐毫无形象的大喊大叫,车帘打开,日思夜想的苏娘可算是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姬墨舒欣喜的扑上前,一把抱住她的苏娘。眼眶冒出泪光,不过几日没见,她却像被逼急了一般,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为何会这么想念一个乳娘。

        苏娘唇角勾起,自然的回抱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姐,大庭广众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不住,我就是着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姬墨舒连忙松开了苏娘,她探头往马车内看去,里面空无一人,只有苏娘回来了,并没有苏娘的家人,遂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临行前虽然她确实说过若是日子太过清贫可以把孩子带过来,可那只是她一时心急脱口而出的话,并不当真。

        只带孩子她或许还能接受,若是苏娘理解成把全家带过来,她会骑虎难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看到苏娘一个人回来,她倒是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苏娘,孩子的病可有大碍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?”苏娘愣了一下,暮的反应过来,此行回去她是给孩子看病,连忙道,“已然大为好转,就是着了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便好,需要我再让管家给你备点药送去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必了,小姐之前已然给了我许多,苏娘不敢贪图更多。”苏娘表现的滴水不漏,姬墨舒也没了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便回府罢,这几日我都想着苏娘呢。”姬墨舒本能的牵过苏娘往府里走去,她也不知道为何要急于与苏娘说想念,可就是想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姐有心了,只是小姐的病这几日可有复发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,没有。已然很好,约莫再吃个几周的乳我便能回书院了,对了苏娘,以后我回了书院,你是继续住在姬府还是我安排个小别院给你?姬府虽然有个大宅子,但是也有许多小别院,离姬府不远就有一个,环境清幽,若是你不嫌弃便搬过去吧。我在姬府找份休闲的差事,这样你就不必去给人当乳娘,也能有时间带孩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几日姬墨舒也认真考虑过苏娘的将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久后她是要回书院的,而且明年又该离家去参加春闱,她不在难免会疏于对苏娘的照看,让苏娘带着全家住进姬府她是不愿意的,但安排个小别院与差事却是可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苏娘与她说过夫家条件还行,但仔细寻思一番她只当苏娘是想给夫家留个体面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是条件真这么好,苏娘何必当乳娘?

        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无暇顾及又怎么会好,结合她的猜测,最可能的结果便是苏娘是从青楼带回去的女子,生儿育女,却又被那个所谓的夫君嫌弃以致于出来当乳娘。

        苏娘脸颊微微抽动,带孩子?这可真是新鲜。只是,带孩子的前提也得有孩子可带,她直勾勾的看着姬墨舒,时不时便瞄向下三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?怎的这般看着我,我脸上可是有脏东西?”姬墨舒被看的不自在,下意识摸了摸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无事,只是觉得几日不见,小姐似是又好看了些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,是嘛……”姬墨舒又脸红了,她甚至怀疑苏娘在故意对她表明心意,不然为何要夸赞她好看?

        苏娘故意往姬墨舒身边倚了倚,姬墨舒这模样许是已经看过书,该是开窍了吧。开窍了的话她就得检查身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了,你还未回答我要不要住到小别院里面呢。”被突如其来的夸赞搞得迷糊,姬墨舒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目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好,苏娘单凭小姐安排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姬墨舒觉得心口热热的,只要苏娘还在她能瞧得见的地方就好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干脆连马车都不坐了,径直走回姬府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之后的日子里,姬墨舒按照自己的安排,给苏娘找了个别院,只是苏娘说以后再搬她也乐的苏娘在府里,她一边吃乳恢复身体,一边准备秋季回书院。

        越是吃乳,她就越惊觉于自己的变化。

        起初她只是觉得这次醒来与以往的很多次发病醒来有所不同,虽然身子依旧虚弱,却透着强悍的活力,可是现在,她的精神头竟也一日比一日好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只能做些悠闲常规的运动,看一看书就困了,可是吃乳一月后,她发现自己只需要睡一晚,哪怕没有午休依旧不会累,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重的身体在时光中悄然脱胎换骨,如今的她已经跑的起来,跳的起来,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稍微运动一下就喘不过气来,这种肆意奔跑的感觉让她惊喜不已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候她才终于相信了那个神医,治病的法子虽然偏门了些,但倒是真真的有用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,万事皆有两面性。

        因着身体恢复迅速而欣喜万分的同时,另一种陌生的反应也让她手足无措,难以启齿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喝乳之后她的身体总是会发热,起初只有发热这么一种情况,她也没有当回事,只以为正常人的体感就是会觉得热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久而久之那种热度越发强烈,渐渐的让她焦躁起来,在这种热度灼烧中,她的脑子也会变的迷迷糊糊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除此之外,最近还开始出现另外一种让她羞耻的状况。

        身体热还是其次,很快那种热全都集中在她的下半身,准确来说是出恭的那玩意儿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玩意儿总是不舒服,要么热,要么闷,要么疼,带着难以忽视的钝痛,更是憋的她六神无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,更不知道将会如何,只能闷声当不知。后来她发现,这种感觉在吃乳的时候是最明显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性子保守的姬大小姐自然不敢把这种难堪的反应告诉别人,为了掩耳盗铃,每次吃乳的时候她便侧着身,不敢趴在苏娘身上,也不敢乱捏乱看,只是飞快的吮吸乳汁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哪怕如此提心吊胆,她那玩意儿的触感却越发不受控制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之前春花说那玩意儿是会翘起来的,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与翘起来有关,每次她以为要翘了便自行偷偷检查一番,可每回那玩意儿依旧是安稳的垂挂着,以致于她一度以为这只是臆想出来的不舒服。

        姬大小姐何时遇见过这样的窘境,简直快要被逼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了好受些,她瞎猫撞着死耗子般尽量伺候好那玩意儿,不敢穿紧一些的亵裤,坐着也不敢并拢双腿,后来,她甚至睡觉的时候都得拿个枕头垫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只因稍微碰一碰那里就会内急,她知道这并不是真的要出恭,而是单纯的内急。

        内急的感觉就像恶魔一般紧跟着她,阴魂不散,日日叫她坐立难安,读书都有点读不进去了,直到后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又过了半月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已然盛夏炎炎,到了七月半,也是一年之中的中间时日。

        七月半,阴阳两济是中元,也谓鬼节,在这日祀祖灵,安亡魂。

        先人在这日纷纷采摘萱草,萱草别名忘忧,这日熬煮萱草三伏汤,了却岁岁牵挂,独留一片和乐。

        姬墨舒自然也按照古语中那般,熬煮萱草三伏汤,了却岁岁烦忧与苦恼。这日她起了个大早,与爹娘打了招呼以后便来到前院。

        苏娘亦是已然起来了,在前院清洗着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苏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姐来了?你看看,这萱草如何?”苏娘抖了抖簸箕里面晒的半干的萱草,这些都是前几日买回来的萱草,在七月的阳光中暴晒了几日,现在已经晒干的差不多了,正好可以熬汤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瞧着还不错,可以了。对了,管家回来了?”姬墨舒抓起一把萱草查看,水分已经蒸发的差不多了。这时,管家也回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姐,这是刚刚从集市买回来的鲫鱼,还有干荷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姬管家拿着一篓子的鲫鱼还有刚刚药材铺里头买回来的干荷叶。

        今日小姐说要熬煮萱草三伏汤与酿荷包鲫鱼,这不,全府人都被动用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也不知道这大小姐在搞什么,老爷和夫人也不管,天这么热,让小姐随意折腾,他真怕这身体不好的小姐累到又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管家非常担心,但姬墨舒显然没有那么娇弱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动作行云流水,丝毫不显疲态。

        命人把鱼宰杀好,一部分熬汤,一部分放油锅里炸定型。

        待鱼汤熬开放入晒干的萱草,炸好的鱼则包裹进荷叶里,添一点鱼汤与酸萝卜便置于蒸锅中蒸煮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比鲫鱼与荷叶更适合夏日的食材了,晚宴便设在姬府后院的荷花池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姬府家大业大,府邸更是大的不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姬府后院,早在姬夫人嫁过来之前姬老爷便命人挖了一个荷花池,荷花池开满荷花的时候便是姬夫人过门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,荷花池尚在,姬墨舒也已然这么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荷花池里的荷花早已长大,遍布整个池子,偶有一些飞鸟在上面嬉戏,与湖中心的风雨亭相映成趣。

        更重要的是,彼时正值盛夏,荷花池再度开满了荷花,这便是姬府后院的第三景,满池的白花与红花,让人如沐春境。

        傍晚时分,姬老爷如期回府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姬墨舒领着姬夫人与苏娘一同来到姬府后院的荷花池中,许是姬墨舒的好转有目共睹,苏娘也被姬老爷与姬夫人接纳,同样心生感激,已然无形之中把苏娘当成姬家的一份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这对多年只有一个孩子的夫妻眼里,救了姬墨舒,那就是他们姬家的恩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娘,这是你说的要熬鲫鱼汤,加了萱草,多喝点。”姬墨舒乘了一碗汤给姬夫人,又乘了一碗给姬老爷,“爹也喝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怎的只给我们俩,苏娘的呢。”姬夫人轻抿一口鱼汤,鲜香适口,喝下去只觉十分舒服,暑热也褪去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姬墨舒连忙点点头,又拿起一个碗乘了一碗放到苏娘面前,“苏娘喝点罢,之前你不是说奶水不够,喝了这鲫鱼汤许是会轻松许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呀苏娘,这奶水可万万马虎不得,我们也知舒儿喝得多,可你也得多注意营养,有什么需要的可都与舒儿说,姬家不会亏待你的。”姬老爷坐于主位,俨然一家之主之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道为了保证乳汁的质量,苏娘的一日三餐都是用赤脚神医的方子,虽然厨娘手艺很不错,可是天天都是一个菜难免会腻味,这吃的不舒坦就导致奶量跟不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得已问过神医后,今日熬点鱼汤给苏娘催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呀,苏娘不必太拘束,我们姬家人不会亏待救命恩人。”姬夫人同样点点头,据履历看来苏娘二十多岁,就如同她的妹妹一般,她也喜欢。

        苏娘欣然轻笑,却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必了,这般已然很好了。在这坐一坐,苏娘便觉得心旷神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苏娘可是喜欢这荷花池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这荷花池布置的倒十分雅致,只是看着这丰容却少了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苏娘对这荷花池可是有见解?”姬夫人来了兴致。只不过她问出声后,她那好大女儿表现的更为积极,就像个狗腿子似的阿谀奉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呀苏娘,你觉得这荷花池能够如何修缮?”姬墨舒两眼冒星星,恨不得立刻给苏娘修个好看的池子,让苏娘心情舒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修缮使不得,苏娘只是提出自己的见闻。”苏娘捶了捶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便直言罢,既然是舒儿的救命恩人,我们姬家还不至于针对一个有恩的妇人。”姬老爷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既然如此,苏娘欠了欠身,随后把目光放在广阔的荷花池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七月盛夏,荷花盛开,池水亦是清冽干净,坐在这风雨亭往外看去,正巧是四面荷花。而这风雨亭也似城楼,与这敞大的池水相映,若是在湖边两岸种上成片的杨柳,柳腰曼妙,正是应了先人那句,四面荷花三面柳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一城山色半城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娘的话并未说完,姬墨舒便已然接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苏娘愣了一下,遂欣然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极了,补的好极了,这般修缮,倒是更雅致了。”姬老爷拍手叫好,确实这荷花池虽然华丽,却缺了点内涵,若是种上了杨柳,便有了文艺内涵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骇,你们真是,舒儿可当真了解你呢。”姬夫人有点酸,总觉得苏娘不过进府一个多月,她的女儿就被拐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寻思一下,她又深深的看着苏娘,“只是苏娘,你倒是有点造诣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夫人有所不知,这段时日小姐精神头越来越好,每日忙于温习功课,我侍奉左右,便都耳熟能详了。”苏娘哪里听不出姬夫人话中之意,略施小计便躲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原来如此,不过舒儿,虽说如今你的身体康健了许多,但也别太急于求成了。考不考得上不重要,反正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,定不可能不经商反倒是去当官的。”姬夫人恍然大悟,便叮嘱起姬墨舒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娘就放心罢,我自己晓得的。”姬墨舒连忙保证。

        姬夫人叹了口气,吃完午膳后她又说,“对了舒儿,今晚娘得与你爹去苏伯伯家言事,你可不能熬夜读书,注意休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目送姬夫人与姬老爷离开,姬墨舒大口大口的吃着饭,当然,免不了不停的给苏娘乘汤。

        再次端过来满满一碗汤,苏娘倍感无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姐,你这是把苏娘当奶牛灌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多喝点嘛,苏娘这一月许是供养了我,都清减许多了。”姬墨舒并未羞,她心疼的看着苏娘,苏娘这一月每日哺乳她,都瘦了,这一度让她有种自己是个吸血鬼的错觉,不停的吸苏娘的血,本就总是觉得自己是拖油瓶的她都快耿耿于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哪有清减,这般才刚刚好。”苏娘反倒是不好意思了,她放下手中的碗筷,“吃好了,要回去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姬墨舒让人把桌案撤了,随后牵着苏娘回东厢,那动作已然熟练的不得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这种朝夕相处,又没有距离的把控,言语身体双管齐下的交流,她们之间的气氛逐渐变的诡异,以致于在外人看来她们竟像一对伴侣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东厢,苏娘靠在床头揉着双乳,不得不说,鲫鱼汤下奶确实好,这么一会儿,又涨涨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姐~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回,轻唤中似是带了一丝不可察的娇气。